关于富士康:
(我认识富士康董事长郭台铭)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我觉得,他是个很善于接纳意见的人。
我们曾一起讨论过有关审计模式和发布年报的问题,还曾一起非常努力地去纠正我们所发现的问题诸如此类。我们仍在进行庞大的审计工作,但除此以外,我们还已经加入了美国非营利机构公平劳工协会(Fair Labor Association)以提供更多的审计,这个协会在许多行业中都拥有专业知识,能带来完全的透明度,他们会发布自己的审计结果。在科技公司中,我们是唯一会那样去做的公司。郭台铭同意向我们和公平劳工协会的审计人员开放工厂,这是我们的要求,而他同意了。
如果你看看我们的网站就会知道,我们正在发布自身供应链中将近100万人的工作时间信息,没有哪家公司会这样做。我们在微观水平上来进行这种管理公司,而可能同样重要的是,我们正在对工人进行培训,让他们知道自己拥有什么权利。我们已经多200万人进行了培训,而且会向工厂提供大学教育课程,让他们能开始获得学历。
所以说,我们正在做很多非常伟大而且与众不同的事情,这在业内是领先的。我认为,在供应链中没有哪家公司像我们一样如此深切地看待这个问题。
我们有些高管住在富士康工厂的宿舍里,那并非不同寻常的事情。坦白的说,这不是为了想要看看宿舍里的生活是怎样的,而是我们与这些制造合作伙伴之间拥有非常密切的合作关系,而身处制造厂中有利于我们开展这种这种合作。此外,我们还有数百名员工住在中国的工厂里,专门负责帮助制造和致力于改进制造流程,诸如此类。事实上,如果我们把制造看成是一件与我们没有关系的事情,那么就不能以现在的速度实现创新。这是件一体化的事情,因此是我们业务流程的一部分内容。
关于苹果将把制造活动重新带回美国市场的问题:
不是有太多人知道iPhone和iPad的“引擎”是在美国生产的,而且其中许多还会出口——我说的是“引擎”,也就是处理器。显示屏的玻璃则是在肯塔基州制造的。明年,我们会把一部分Mac生产活动转到美国。我们从事这件事情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只是更加接近做到。这件事情将在2013年发生,我们对此深感骄傲。如果只是把组装业务带回到美国的话,那么原本可以更快地做到,但现在我们做的事情要更加广泛,原因是我们希望做些更加实质的事情。为此,我们投入了1亿美元以上的资金。
这并不意味着苹果将完全由自己从事制造活动,但我们将在这一领域中投入自己的资金。
关于创造就业和环境问题:
我确实觉得,我们有责任去创造就业岗位。我不认为我们有责任创造某一特定类型的工作,但确实有责任创造就业岗位。我觉得,我们有责任向社区作出回馈,去选择我们能做到这一点的道路,不只是在美国,在海外也是一样。我认为,我们有责任制造出伟大的产品,这些产品能被循环再利用,从而做到环境友好。我认为,我们有责任制造本质上都带来更大好处的产品。
我们想要提供的是能够以某种方式来改变人们生活的产品,我们在教育问题上花费了很大精力,创造了iBooks Author并免费提供。我们想要对教科书进行再创造,对教室进行再创造,尝试在解决学生参与度的问题上作出长足的发展。这不能解决教育领域中的所有问题,但确实能解决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不是吗?
因此我认为,我们确实对所有这些事情都负有责任。我从来都不觉得,衡量一家公司创造就业岗位的标准应该是有多少员工直接为公司工作,那是非常陈旧的衡量标准。我们的iOS平台允许开发者像企业家那样工作,向全球市场出售自己所开发的应用,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移动软件行业在iPhone出现以前还处于萌芽状态,而现在市场上已经有了数以十万计的开发者。
与其他公司不同的是——至少就我所知,与其他大型公司不同——我们几乎所有的研发工作都是在加利福尼亚州进行的,这是我们业务模式的一部分内容。我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这对研发人员彼此讨论观点和展开协作是很重要的。我们正在投入巨资来兴建一个新的公司总部以容纳这些人员,并认为这个总部将会成为创造力的中心。我们正在奥斯汀为德克萨斯州的员工建造一个园区,还在建造三家数据中心,而现在我们已经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梅登(Maiden)拥有了一个数据中心。此外,我们还正在俄勒冈州和内华达州建造新的厂区。
所以说,就业岗位能以许多不同的方式出现。我觉得,如果你公平地看待这个问题的话,那么就会发现我们已经在美国市场上创造了大约60万个工作岗位,这些人并非都为苹果工作。我们是全球经济的一个组成部分,有60%以上的销售人员都是在美国以外的国家和地区工作的。因此,我们对其他国家和地区也同样负有责任。但对于本土市场,我把一切事情都看得很重,无论是就业、教育、回馈社会还是环境问题。
关于鲜为人知的苹果对冲基金Braeburn Capital:
我不会把它称作是一家对冲基金。它是一家管理苹果现金的实体,我之所以说它并非一家对冲基金,是因为如果你看看(Braeburn Capital的)投资就会发现,那会是人们所知的最保守的投资活动。
关于库克不懂产品的指责:
我觉得,人们应该自己决定他们想要如何苗描述我。但我要说的是,无论我是觉得我所知甚多还是根本一无所知的事情,我都会请求其他人的帮助,因为他们都拥有非凡的能力。
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必须了解一切事情。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没人能做到所有的事情都了解;或许有这样的人,但我不会。因此,在很多不同的事情上,我会依赖于很多不同的人。
关于直觉在工作中扮演的角色:
很重要,非常重要。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都取决于直觉,无论是在个人生活中还是在职业生活中。我觉得,你需要很多信息和数据来为那种直觉做“饲料”。
关于乔布斯是否说过“不要考虑我会怎样做的”的问题:
确实说过。有个周末他打电话给我说:“我想跟你谈谈。”那是在2011年的夏天。
然后我说:“好,什么时候?”
他回答道:“现在。”这很像乔布斯的作风。
“好,我马上就到。”
然后我就到了他的居所——我还记得他是怎么开始这次对话的。“在苹果,从来都没有过首席执行官级别的职业过渡。”他说道。“我们公司做了许多伟大的事情,但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然后他继续说道:“我想要实现一次首席执行官的职业过渡,而且我已经决定,向董事会推荐你来做首席执行官,而我将做董事长。”
当然,以前我们也曾讨论过由我来做他的继任人的问题,因此那并非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这种话,但在这次对话发生的时候,我觉得乔布斯的情况正在变好,而且我认为他也同样有这种感觉。因此,从那种角度来说,我觉得有些惊讶。我再一次问道:“你确定吗?”他回答说:“是的。”然后我又问:“你确定吗?”他回答道:“是的,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然后我们就开始讨论那将意味着什么的问题。那时我觉得,这种情况将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也就是他担任董事长,而我担任首席执行官。所以那时我试着去理解,他是如何认为这种模式行得通的呢?很明显,在这件事情上他已经是深思熟虑。
我问了他有关各种情境的问题,试图理解他想要改任董事长的想法是怎样的。然后他说道:“我想要说清楚一点。当华特·迪士尼(Walt Disney)去世时我在场,那时人们不停地询问他原本会怎样去做。业务陷入瘫痪状态,人们在召开会议时只是坐在那里讨论华特原本会做些什么的问题。我我永远都不希望你问我,是我的话会怎样去做;去做正确的事情就可以。”那时的他头脑仍旧非常清晰。
关于是否想念乔布斯:
库克:想,每天都会。他是我的朋友——我猜想,外部观点会认为他是上司,但当你与某个人共事那么长的时间时,对我来说那种关系是非常重要的。我不想与我不喜欢的人共事。生命太短暂了,以至于很少能交到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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